【DH】破土04
《破土》04
#弃权声明：人物全部属于罗琳，德哈属于彼此，只有OOC属于我
#私设：多瑞娅是哈利的祖母（事实上并不是），多瑞娅未死亡
#长篇，私设如山，注意避雷
Chapter 4 立场相左
对于哈利来说，他和德拉科建立的关系算是很微妙的。
他们没办法称对方为真正的朋友，德拉科无法给哈利一种名为可以交付信任的友谊，尽管他们从小就认识，一起做功课，一起玩耍，经历过吵嘴打架，甚至冷战，然后再和解再绝交，如此反复，理论上这就应该是朋友，可是哈利又觉得这并不真实，好像他们的关系只建立在他借住在马尔福家的这件事情上，如果没有这件事情，或许他们会在霍格沃兹第一次见面，又或者是摩金夫人的店里，可他们不一定会成为朋友，成为死对头也说不定。
他们一点儿都不一样，几乎说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他们之间到处都是摩擦，他们甚至相互抵触，他们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争吵，德拉科甚至从来都不承认和哈利有任何的友谊，甚至可以说，自从进入霍格沃兹开始，德拉科开始疏远哈利，但又不全是，他总会在哈利恼火和不知所措的时候帮助哈利。
他，好像在扮演着哈利的救世主一样。
这是一种直觉，哈利并不能拿准这种感觉，可偏偏这样的感觉会让哈利觉得很神奇。因为哈利·波特才是救世主啊，自从成为活下来的男孩，他就被整个魔法界定义为了救世主，即使他什么都没做过，即使没有人问过他是否想要做魔法界的救世主，可是他就是被奉为了救世主。救世主的救世主，这是一个很新颖的词汇也说不定。
而且，人会因为什么原因交友呢？因为一见如故？因为脾气相和？因为价值观相符？因为家世相当？因为长相？因为地位？还是因为财富？
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因为，在茫茫人海中，只有你从容地走到我的身边来。
如果说还有什么比分进斯莱特林，被斯莱特林们排斥更让哈利觉得头疼的，那就一定是他们的院长斯内普教授。一个莫名其妙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的教授，自从进入魔药教室开始，哈利就觉得斯内普教授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他偶尔的一抬头，就能看见斯内普教授盯着他的眼睛或者鼻子，哈利不太能确定，但他每次回望斯内普的时候，只能看到那双黝黑的眼睛深邃却又空洞，好像是一条通往未知的道路，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不过，无论是斯莱特林的寝室还是魔药教室都位于地下室，多少比城堡的其他地方要阴冷潮湿一些，这让在德文郡长大的哈利有些不太舒服。
斯内普教授和其他教授一样，都会先点一次名字，至少上节课弗立维教授点了名字，甚至在点到哈利的名之后向后倒了下去。要知道弗立维教授个子相对矮小，他只有踩着一摞书才能够到讲台。
“哈利·波特！”哈利的身子抖了抖，是的，斯内普教授和弗立维教授一样点着学生们的名字，也在点到哈利的名字的同时停下，而且每一次都是，“哦，是的。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他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几乎每个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就像有魔力一般，总能让所有人听见。
德拉科抬起头看了哈利一眼，哈利也不甘示弱地回看了一眼。
“你们来到这里……”放下名册，斯内普开口说话，他好像还有一种魔力，就是不费吹灰之力让教室井然有序的能力，没有人再因为前面的话而分神，继续听着他赞美着魔药学，以及讽刺着全教室的小巨怪们，“……我可以教会你们怎么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他的开场白讲得并不长，但至少哈利没有完整地听下去。
“波特！”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被叫到名字，哈利才慌忙地站起身，茫然地听着斯内普的问题，他怔了一会儿，低下头的时候正好对上德拉科的眼睛，好的，对方还在看自己的眼睛，但是为什么不给一点提示呢？他想了想，看到德拉科翻开的那页书，高声地回答，“是生死水，先生。”
“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不是吗？”斯内普并非没有看到德拉科做的小动作，他又看向哈利，“让我们再试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牛……也许，是牛的胃里，先生。”哈利并不是很确定地看向斯内普，接着瞄了一眼早就把手臂高高举在空中的赫敏，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哈利才觉得如蒙大赦一般，坚定地抬起头看向斯内普。
“很好。”斯内普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放过哈利的意思，“波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er……或许他们形状不一样，先生。”哈利一咬牙，随便说了一个答案。
“啧”，斯内普又盯着哈利的眼睛，声音中带着能轻易听出的嘲讽，“这说明就算是有名气的人也不是永远都会有好运气不是吗？让我来告诉你吧，舟形乌头与狼毒乌头是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我想，你在开学前一本书也没有翻过，是吧，波特？”
然而哈利真的认真地看过他所有的书，只是他无法像赫敏那样把那么厚的一本《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全部背下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哈利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原本他和德拉科在马尔福庄园是学过一些基础的魔药学，只是他好像完全没有魔药学天赋一样，根本无法完成一副完好地魔药，还要拜托小精灵们善后。
魔药课继续上下去，几乎每个学生都被斯内普批评过，这明显包括被骂过无数次的哈利，但唯一一个没被斯内普批评的是哈利的搭档，德拉科·马尔福。最初哈利觉得斯内普有些偏爱马尔福，但一节课下来，哈利不得不承认马尔福在魔药课上确实是有很大的天赋，至少比他自己有天赋，虽然在两人一起学魔药基础的时候哈利也这么觉得。德拉科的每一个手法都显得很娴熟精细，哈利甚至觉得德拉科不是在完成一剂魔药，他更像是完成一个艺术品。
总算在德拉科的掌控下，他们这组高效且优秀地完成了任务，即使斯内普宣布的时候嘲讽地看了一眼哈利，但这不影响哈利暂时的好心情。
魔药课结束之后，哈利便独自离开斯莱特林的队伍去了医疗翼，他还是很担心纳威的情况的，鉴于他刚才炸了他的坩埚，还弄出了一身的疥疮。哈利想或许他和纳威是同样的一类人——被斯内普厌恶，而且对魔药毫无天赋。哈利暂时忘记了他的母亲和祖父在魔药学上的伟大之处，径直往医疗翼去。
关怀了一下受伤的纳威之后，哈利就准备回到地窖去，他还没走出二楼的走廊，就看见赫敏在和一个红色头发的高个子男生说话，紧接着赫敏就跑出城堡去了，哈利并不知道赫敏跟那个人有什么矛盾，但是直觉让他追了出去。才刚走出城堡，远远地就看到赫敏在和一个半巨人在说些什么，哦，那个人是海格。海格是霍格沃兹的钥匙保管员，哈利在妖精银行的时候看见他在帮邓布利多取包裹，而且也是海格指引他们到霍格沃兹城堡的，哈利对这个大个子总有一种很亲密的感觉。
“哈利！”显然大个子也看到了哈利，他远远地叫着哈利的名字，哈利便小跑地到他身前，看了看眼圈泛红的赫敏，又仰头看着海格。
“海格，又见面了。”哈利熟稔地打着招呼，“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我们还在妖精银行见过，你还记得吗？”
“当然了，你可是小哈利，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海格露出很焦急的表情，好像有一种被哈利的言语冒犯了的样子，“你小的时候是我把你抱到波特城堡的，你那时候才那么大（海格伸出他的手掌），小小的，软软的，趴在我怀里睡得很香甜。这么多年没见，你长得那么大了，越来越像詹姆斯了，哦，除了你的眼睛。”
“是的，我看过我父母的照片，多瑞娅也说我长得很像我爸爸，只是眼睛是我母亲的。”哈利并没有过分去探究为什么是海格把他带到波特城堡的，只是随意地跟着海格聊着他这一天的课程，“我觉得斯内普教授好像不喜欢我。”
海格挠了挠后脑，“他为什么会不喜欢你？”
“或许吧……”被反问了这么一句，哈利有些不知所措，他连忙把话题转到旁边的赫敏身上，“赫敏，我刚才看到你往禁林这边跑就追了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哦，是罗恩·韦斯莱！”赫敏的语气有些低落，她低着头看了看脚下，心不在焉地继续说，“我们在医疗翼外看到你和纳威在说话，韦斯莱说你不怀好意地接近纳威……哦，他说了很难听的话，总之，哈利，韦斯莱只是对斯莱特林有偏见而已，他并不是讨厌你。我只是跟他争辩了一下，他，他就说我……”赫敏没有继续说下去，很显然那并不是什么好话。
“学院偏见也是没办法的，自从我被分到斯莱特林我就知道我会遭到格兰芬多的嫌弃。不过我在斯莱特林也并没有受到欢迎，你要知道，斯莱特林们在入校之前就已经形成小团体了。但是那些都不重要，赫敏，你还会把我当朋友吗？尽管我是一个斯莱特林？”哈利看着她。
“我想……是的。”顿了顿，赫敏给出了坚定的回答。
“那太好了。”哈利欣慰地说。
接着，他跟赫敏道别了海格，一起往城堡里走，哈利一边听赫敏说格兰芬多住在塔楼里面，休息室多么的明亮温暖，一边向赫敏抱怨着斯莱特林地窖是多么的阴冷潮湿，他不太能适应寒冷，他喜欢有温暖明亮的休息室。
“那我们图书馆见！”两人在楼梯口分手，赫敏笑眯眯地抱着书包往楼梯上走。
跟赫敏道别之后，哈利几乎是疲惫地拖着身子走进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的。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不像赫敏口中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这里没有明亮而且温暖的火光，也没有嬉笑打闹的人群，这里冷清清的，就像是爬行类动物的巢穴，阴冷而潮湿。
“嘿，救世之星。”即使休息室没有欢声笑语的人群，并不代表这里没有人。哈利很容易就被这个突兀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他顺着这个声音望过去，看向声音的主人。虽然说一个女孩儿长得难看是一件很不绅士的事情，但是眼前这个人长得委实不是很好看。如果不是知道这个名叫米里森·柏斯德的女孩儿是自己的同级生，端看她长得高大壮实的样子，哈利甚至以为这个人会比自己高上几个年纪。柏斯德见到哈利看过来，从众多的斯莱特林们之间走出来，“你在和那个泥巴种交往吗？”
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呆怔，哈利明显没理解这个问题的意义。他仰着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柏斯德，祖母绿般的瞳孔中涟漪着天花板映射下来的粼粼波光，“抱歉，你在说什么？”
“你和你死去的父亲真是一模一样。”那双几乎被脸部肥肉堆积得看不到的小眼睛紧紧地盯着哈利，柏斯德的音调又提高了一些，“你们都喜欢肮脏的泥巴种，难道你的祖母没告诉过你嘛，泥巴种是最肮脏的，他们不配拥有魔法，也不配到霍格沃兹学习魔法，比如你的泥巴种母亲！”
“闭嘴，柏斯德！”魔杖从袍袖内滑落都手中，哈利举起魔杖指着柏斯德的鼻尖，他握着魔杖的手指极其用力，仿佛是在遏制住自己施加魔咒的欲望，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祖母绿般的眼睛映着璀璨的光芒。
似乎是想到了哈利上次施展‘统统石化’的模样，柏斯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是惧怕哈利的，从灵魂深处而来的颤抖，这包括儿童时期听闻的救世主的传说，毕竟眼前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危险性的男孩儿曾经战胜过黑魔王。柏斯德站在了人群中间，仿佛这样会让她多出些勇气来，“别以为有马尔福家在你背后撑腰，你就可以在斯莱特林横行无忌！再说，马尔福家还不是追随过……”她话未说完，死死地盯着从对面走过来的人，又往人群中退了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右手的姿势不变，哈利看着那人从自己的身后走到自己的身前，将手按在哈利的手上面，硬生生地将哈利抬起的手按了下去。灰蓝色的眸子瞥了一眼躲在人群中的柏斯德，德拉科站在哈利的对面，斯莱特林们的前方，说话时还是慢吞吞的，“很明显的，波特家族不喜欢纯血，他们喜欢和泥巴种做朋友。”
“马尔福！”哈利的语气也不友善，但他并没有再拿起魔杖，“如果你还记得你上过礼仪课，那么你应该知道，诋毁一位女士是很不绅士的行为。”
自从德拉科认识六岁的哈利开始，哈利就算再生气也只称呼过他‘小马尔福先生’，带着些调侃讥讽的语气，就如同他们那么多年的吵嘴打闹一样，无所禁忌，却也没真的翻过脸。忽然从这样年岁的哈利口中听到‘马尔福’这个称呼，德拉科灰蓝色的眸子暗了暗，仿佛回到了入学的那一天，分院帽说看到了深渊的那一天，就在那样的一瞬间，哈利似乎也从德拉科的眼里看到了深渊。
那么，你的深渊到底是什么呢？
“我说错了什么吗？圣人破特？那个格兰杰难道不是泥巴种吗？他的父母不是麻瓜吗？”他本来就比平常人要白皙的脸颊便更加苍白了许多，灰蓝色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自从哈利认识德拉科开始，就发现了德拉科本能似的反应，被人戳中要害之后就会竖起身上的利刺。德拉科的语气略有些咄咄逼人，语速也加快了一些，“泥巴种就是魔法界的异类。”
实际上这些话戳中的是哈利的软肋，他并不是多么在乎别人称呼赫敏是泥巴种这件事情，他没有那么在乎赫敏，也并没有那么易怒，而是这些话让他想到了他的母亲，想到了在波特城堡中那些可以对他温和微笑地长辈这样称呼他的母亲，也想到了马尔福庄园内尖叫着的马尔福家族的长辈。这种感觉很糟糕，你可以以你母亲为荣，因为你的母亲是那么伟大的人，正派的巫师界无不称赞莉莉·波特的过人之处，可是偏偏在你身边，你最亲的人会对你母亲的身份不屑一顾。
哈利握着魔杖的右手的指节逐渐泛白，他开始讨厌他身边的所有人，他不喜欢被别人定义的感觉。抬头看着德拉科苍白的脸颊，哈利将手中的魔杖收回到袍袖里面，他说，“马尔福，我们的确是两种不同的人。”
“是的，因为我是马尔福，而你是圣人破特。”神色愈加地不善，德拉科同样不甘示弱地回答，“也不知道那个又脏又旧的分院帽发什么神经，把你分到了斯莱特林。你简直就是格兰芬多白痴！你袒护泥巴种，不屑于任何的纯血种。你本应该被分到格兰芬多，你应该跟那群蠢货待在一起！”
哈利觉得这样的话，他和德拉科算是绝交了，虽然从根本上来说，他和德拉科也并没有成为过朋友。但是哈利还是觉得很生气，整张脸几乎涨红了，他瞪着那双祖母绿的眼睛，高声地喊着，“是的，你说得对。我也很奇怪我为什么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在其余众人惊讶地目光中，哈利抱着手中地书往寝室走廊的方向走了过去。
“破特！”高声地喊着哈利的姓氏，德拉科原本病态苍白的脸颊也爬上了些红晕，显然德拉科也非常的恼火。他向前大步走了两步，没有追赶上哈利的意思，同时也没有让离开的哈利停住脚步。他颇有些自暴自弃地将公共休息室中央桌子上的各种杯子盘子都扫到了地上，随着一声声清脆地碎落声，离去的哈利反而停住了脚步。
“恢复如初。”哈利转过身来，给碎落在地上的杯子和盘子施了个咒语，随着桌子上的东西恢复如初，他将魔杖跟着书本抱在胸前，嘴角慢慢上扬，语气偏又讥讽非常，“德拉科·马尔福，你现在还是六岁吗？”
德拉科没有理会他嘲讽的语气，随手又将桌上的东西都退落到地上，好像是个任性地发着脾气的孩子一样。做完之后，他还抬眸看向远处的哈利，好像是在示威的模样，可偏偏哈利没有回应他，反而再度转身向寝室的方向走去。这样的行为几乎是在激怒德拉科，他抬手就给了桌子和椅子一个火焰熊熊。
一旁的迈尔斯·布莱奇连忙举起魔杖施了个清水如泉，可他念得太快，读错了一个音节，不仅没有水流从他的魔杖中出来，甚至出现了一只由水构成的蟾蜍从他的魔杖之中蹦出来，掉落在地上的时候还跌落成了两半，随着一声凄惨地‘呱’地一声，地上瞬间出现了两个蟾蜍。布莱奇连忙对这两个蟾蜍使了‘粉身碎骨’，可那两只蟾蜍如同被切裂之后碎裂在地上，又随着几声难听的‘呱’的声音，碎裂的水又形成了新的蟾蜍。这些蟾蜍随后又在不停的碰撞中破碎，发出难听的声音，然后分裂成更多蟾蜍来。
“蠢货！”与其他人慌乱的模样不同，站在距人群很远的距离之外的德拉科回头看着满地的水蟾蜍，和难听至极的叫声，他抬起魔杖，口中念着‘消隐无踪’，随着他话音落下，成群的蟾蜍也消失不见，满是嘲讽的声音才又传到众人的耳中，“真不知道分院帽犯什么神经。”
很好，马尔福已经开始了无差别的攻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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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观不同也要做朋友啊！